Saturday, February 28, 2009

永远的老师

拿督沈慕羽与世长辞,古城逾万人送他最后一程。我在播报这则新闻时,内心感到沉痛。

前两年,我们特地拉队到马六甲去摄录沈老95岁诞辰晚宴的盛况。由于不少平面和电子媒体都来采访,我们在偌大的晚宴上找不到位子,只好全程站着采访。

晚宴其中一位筹委很不客气地说:“你们没预早通知,所以没有位子给你们坐。”我和摄记以及凤凰台的两位无奈对视,差点想要走了。

其实我在晚宴前专访过沈老和他的追随者林某,后者是晚宴的大会主席,我曾在电话上向他两度确认我们会去采访,结果不知是大会主席忙得忘了通知相关的筹委,还是他们之间的沟通有问题,总之,结局就是罚站。

看到那位筹委的嘴脸,我和凤凰台的女记者都气呼呼的想转身就走,可是一想到沈老以及他那位在南洋担任记者的儿子,加上摄记随地放下包包开始拍画面了,我们不想白跑一趟,所以暂时把不快抛在脑后,继续执行工作。

大家都说沈老年纪大了,能访的时候就拍多些,他老人家也的确把华教当作终身事业,当晚对华教和华裔的不平等待遇说了好些重话,而坐在贵宾席的总会长黄某全程倾听,没有提早退席。黄某积极的态度,令我暗暗钦佩,因为沈老的每一句话都是一针见血的。

被喻为“永远的校长”的沈老,在数千名学生夹道送别下,入土为安。

沈老也让我想起了巴罗华小“永远的老师”——黄茂宽老师和李锡耀老师。

当我获悉这两位老师逝世时,跟播报沈老辞世的新闻时同样心情沉重。来不及道别,徒留无限感伤。

忘了是那一年,妹妹提醒我,黄老师说过我们这些学生,一离开学校就没有了消息,过年过节也没寄卡问候什么的。

从那年开始,我每年都不忘寄贺年卡给三位老师,即黄茂宽老师、李锡耀老师和余文光老师。

回想小学时期老师对我的疼爱,这张卡只不过是小小心意而已。最差劲的是,我没把地址记好,总是将贺年卡寄到黄老师和余老师的邻居家,经晓虹提起,才赶紧写下,不容再错了。

老师当然不会怪我,还经常在学生面前开心的说,每年必定会收到我的贺年卡。我这才发现,把关心和敬意放在心上,没有实际行动,谁会知道?一张卡更胜千言万语呢!

那年春节,我特地走访黄老师,见到他时恍如隔世。他被肾病折磨了好几年,样子也变了,见到我却开心地说个不停。

后来,听说他搬到吉隆坡来,定期到医院洗肾。我选了他没到医院的日子拨电给他,没想到当天他还是到医院去了,我们只能匆匆谈两句,就挂断了。

那是我最后一次跟黄老师交谈。再后来,听说他走了……。

至于李锡耀老师,我也是在春节期间拜访过他。那几年,他全心全意照料坐在轮椅上的太太,鹣鲽情深。后来太太走了,他卸下了包袱,也失去了精神支柱,不久就跟着她走了……。

今年年除夕晚,我跟夫家在永平餐馆吃年夜饭时,碰见了佩芳,也就是李老师的女儿、高我们一班的学姐。我在李老师逝世后,还如常把贺年卡寄给他,是佩芳叫妹妹提醒我:李老师真的走了。

许多小学的记忆,跟这些老师息息相关。把藤鞭递给我,让我恣意“欺负”男生的正是黄老师;而人影一出现,就率领全班背诵乘法表的李老师,素来将背书当作学习的不二法门,看起来很死板,实际上却让我们记下不少重要的方程式或课文,证明这种教学方式还是奏效的。

从永远的校长连想到永远的老师,我想最重要的是珍惜当下。如果能够一年一次问候小学老师,他们一定会感到温暖。

如果你有任何小学老师的联络处,欢迎电邮给我,或在这里留言。让我们一起来关怀当年关怀我们的老师。

文:小珍(原于2009年2月11日上载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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